我觉得作为一个导演来讲真的很荣幸,其实也算很运气。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民族电影让我这位老电影人如此疲惫?我经常思考民族电影当下怎么做,梦想能有一个平台有、一个机会让我们讲一讲,讲给谁?我最想来民族大学,想和民族大学的年轻人共同来探讨,民族电影走到今天,这么多少数民族电影,这么多精彩的故事,多民族的文化,都在表现着自己的所有的风采,可是翻过头来,民族电影的导演为什么会面对如此困境?
目前,我在筹备一部电影——《成吉思汗的宝藏》,对此,我已经整整运作六年,美国好莱坞的编剧都在为中国的民族电影探索怎么进入商业电影市场。中华民族文化在国际上最能够认同的有几个历史阶段,五千年的文化,蒙古民族我就只讲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不能讲的史诗,要讲他的宝藏是什么,就是这个民族的自信和这个民族的文化,他的宝藏究竟是什么,当然我说的不是财富,也必然有财富,就说,当年东方世界,东方的帝国那么强大的时候,东方人的精神世界是很强大的,那时候是全球一体化的,西方现在理解起这个故事来特别的容易,但是我碰壁了,碰在哪里,碰在了西方人对商业影片对成吉思汗的理解与我们不同,我们又是本民族,也在翻书也在研究,问题出在了审查,这个问题真的是属于当西方世界认同的一些东西为什么在我们的面对我这样一个电影人的时候,我首先就屏蔽了,我在想我在屏蔽什么,难道一个人物不能够让世界更多的人去接受吗?可是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而且我也自我屏蔽,我面对的机构也在屏蔽,所以我在说这是一个中国民族电影人遇到的最实际的问题。这个事我就特别想在这个平台上来讲。
当我们自己屏蔽的时候,在屏蔽一些对历史的判断的时候,什么是今天当下最容易接受的,这个问题真的要考验,有一件事我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决断了,我想提出来,谁来演这部影片的成吉思汗,这是这个影片里面最难遇到的问题,多少年前我们在拍民族片,谁都知道《悲情布鲁克》,都是蒙古族演员,获得集体演员金鸡奖,那个时候给在金鸡百花电影节给的集体奖,都是民族演员,现在我要选民族演员人家说没票房对不起不给你投资,拍商业片没有人投资我怎么往前走,这是一个问题,美国人也说了,说你要是不用蒙古族演员我也不认同,这是我最难的课题。但是我要不用美国的资金,我面对着中国,中国很多的投资方这是一个市场,他们说对不起我们要必须测算市场,我们必须要跟市场当下接轨,我们的一分钱放在市场上是要回收的,这真的是一个课题,我后来想,我们的人才这些年没有培养出来,我在困境中间挣扎,谁能够达到像张涵予的影响力《湄公河行动》非常好,民族演员没有培养出来,没有在中华民族的大地上,没有能够领军的人物,这是你的自卑也是你的悲哀,可是什么时间我们丢弃这样的平台,我们的演员不具有这样的市场,我就开始检视什么蒙古族在当下的市场能够卖钱,所有大数据全部评估,就是没有,我该怎么办?很多导演说麦丽丝你真愚蠢,你为什么不能把你的观念改变了?是,如果我在选当下票房好的演员不是选不到,我给姜文看完剧本说你能来演,他看完说不是你的剧本也不是资金,而是我不能演,他说蒙古民族不接受我,演完了我砸了。我说姜文你真是很牛的演员,你是有艺术分寸感还有自己精神世界追求的演员,我为你敬礼,在商业的市场上你没选择我。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最后他说导演你得挺住,你得坚持,你的民族是有底线的,后来我在想这个底线扛几年,最后我扛到把我房屋也做了抵押,为什么?我得扛下去,为了一个民族电影,为什么是为了要电影市场,因为这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我在走民族电影的电影市场,这个观念到今天还没有解决,尽管万达和中影都在参加,但是市场民族电影该如何去面对,我真的想,我就想牛主任给我一个平台,我能否跟民族大学少数民族的青年一代有一次对话,该怎么走,我迷茫了,就这么个意思。
年轻的少数民族电影人该怎么办?在我扶持的几部年轻的影片里边,有两部年轻人的电影走的非常好,第一部就是《告别》,不是拍浮华的作品而是生活中间最真的作品,能打动自己心灵的作品,是他生命中间最不可缺的作品,他觉得如果不拍这个电影,觉得人生过不了这个坎儿,告别不了,所以他就用心去写了这么一部作品,当写完了之后我们很担心这是艺术片到哪里去筹钱,但是这部个人化的作品直接面对民族电影该如何去,两代民族电影人如何选择他们的生活和艺术追求的电影,此刻一想,他们愿意做,做完了以后,特别好的结果,投资不大,结果特别好,导演也收获了很多的荣誉, 第一次少数民族的电影在东京电影节获得了处女作奖,还能在少数民族的电影在意大利的都灵电影节,像贾樟柯这样的,获得了编剧奖,获得很多荣誉,最后我总结经验,这部电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收获,是想告诉年轻的电影人不要太浮躁,能够拍出真的可能是民族电影创作艺术的分寸感,电影就是有这样的优势,当一个艺术家初出茅庐的时候,最初的时候一定是真的,用真情真意打动人,打动世界,民族电影走出去,还有一部叫《八月》,是今年刚刚拍出来的,这个导演也是属于他拍的极其现实的民族电影制片厂。 80年代思考的人怎么拍了内蒙古的民族电影厂,是民族电影厂长大的小孩,在8月改革的炙热中间,你迷茫,最后看到一个电影厂夷为平地,中国内蒙古的电影厂像平地一样铲平了,改革者想铲平是为了盖新楼,但是最大难题是80年代的人走过生命经历的时候,想为什么我们政府不能把民族文化电影做过贡献的楼保留下来,让我们的记忆生命能够有延续,这是这个作品最好的命题。这部作品被东京又一次五项提名,蒙古民族的电影第一次在台湾的金马奖上六项提名,即将要参加,80后的人对生活已经有了自我的意识,80后在创作民族电影的时候,已经不再是穿着民族服装,不是讲着民族的语言,但是他们在坚守着一种民族的精神,这个精神无论是汉族人还是生活在民族区域的人,我觉得哪些是这个国家可以对文化可以保留下来的,他们在呼唤在召唤,他们召唤人与人之间能有一些最实实在在的情感,他召唤这个国家能够把文化与非物质文化能够保留下来,这就是这个片子的主题,所以他叫做《八月》,八月是一年里面最好的秋季,该收获的季节里面,在这个季节里面为什么在他的成长过程失落了那么多,就是说他有了认识社会的新的观念和新的观点。当一部新的民族题材,放在年轻人的创作的经历里边的时候,他们就再不会追求是否穿着民族的服装,是否讲着我的母语,而是说我生长在这片土地说,我是否能够留住人与人之间的真情,还有我是否能够把我们生命过程的有价值的可贵的东西留住。当我们失去了之后,我们又该如何站稳,能够站得住,所以这就是,当我支持完这两部影片的时候,最后我想我没有考虑对这部影片的资金投入,但是有一点好,它们都获得荣誉的时候,获得国际奖项的时候,我突然间发现,市场全来了,他们都可以出高价买这些文艺片,为什么?就是资本也在看,你真正的文化为当下怎么去接受,还有你真正的文化是真的,你的电影打动了你,打动你就能打动周边人,所以我讲的两个话题,就是当下的民族电影,真的是新的一代年轻人,或者是微电影,追求的风格的路数已经远远不一样了。 不像过去,我们在大的时代背景下,讲着大时代背景下的主旋律电影,讲着大时代背景下的民族英雄,脱离了当下的现实,但是他可以用历史的英雄来呼唤今天时代下的英雄,所以在那个年代里,我们的电影,我也是想,尹鸿老师那时候是属于大学生电影节,直接对我们所拍的几部电影里,大学生给很高的认知的过程,那个年代需要这样的电影。今天可能这个时代的人年轻人特别是80后, 00后他们呼唤的精神世界是直接当下的,当下我该怎么来坚守,怎么直接面对我生活的每一步精神世界的追求,所以我觉得民族电影深刻了,前进了,真的提高了,首先一代一代的民族电影人,无论是哪些少数民族的电影人,他们的思考判断,已经远远的超越了我们,所以我就在想,当我们在说商业片的时候我们考虑的是市场,我遇到的问就是想我们不能够单纯的考虑市场,还应该想,我们民族精神中间哪些是有价值的,从历史中间去寻找一些对当下人有意义的,所以我们的这个电影是用科幻与历史来结合的,考虑到让今天的电影人不再看那些过于离我遥远的历史,而是让我今天研究你的历史,变成哪些你是作为人类精神文化的有价值的东西,我们来研究,这个市场才能够被激活,所以我是在探索研究这样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我也遇到了磕磕绊绊,当然现在所有的都已经准备完了,要准备开机了,我也希望真的是民族的电影,我在想两代人的思考是不同的,我真的希望我能够变得更年轻,去跟年轻人对话,问问年轻人你们更需要看什么样的电影,这也是我想的。